萝卜子

瓶邪/喜欢你

gukiulhk:

新年快乐。更新是假象,小花一定没事的o(╥﹏╥)o






 


事情结束后,我回杭州,胖子和闷油瓶先陪我去杭州,帮我安顿下来,最后才回了北京。我想起那封被我遗忘很久小张哥发来的新年电子邀请函,隐约对闷油瓶这趟回去有了猜测。


也许年纪大了,往事就会自动自发往脑袋里涌上,这对我来说可能算个恶习。频繁地回忆往事,会让我对时间流逝产生一种特别的敏感。我这人本来就心思活络,特别容易多想,一想到时间,我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很多与时间无关的东西,比如墨脱,狗日的焦老板,更加狗日的汪家余孽,三叔,我的头发,还有闷油瓶。


我似乎看见只蚂蚁都能联想到闷油瓶,更别提看到月亮就会想起团圆,就会联想到闷油瓶那仿佛倒了血霉的悲惨身世,心情更加郁卒。这种心态是很不可取的,但我没有办法,我控制不住自己。


我含着戒烟糖坐在二叔替我找的江景房小公寓的阳台上,吴山居还是没回到我手里,坎肩,还有一些活着回来的伙计暂时全收拢在二叔手下。白昊天死了。她的死似乎带走了我对女人的最后一点眷恋,我忽然觉得这个物种开始变得陌生起来,也许是我的心态已经苍老到无法欣赏女人的柔美,似乎这世界美好的东西,都不可能属于我。我把我憋了一肚子的想法全吐了出来,胖子安慰我说,那是因为我女人缘实在不好,不能强求。


他问我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,想象一下能联想到美好。就好比他一联想到隔壁老板娘那丰腴的身材就会忍不住心跳加速,觉得自己还能真爱一百回。有时候,我真想偷一点胖子身上的活力,偷多一点,顺便分闷油瓶一些。只是在联想了一下对着丰裕老板娘发花痴的闷油瓶后,我很快就把这想法人道毁灭了。


我没回答,脑子里想过很多,最终停留在胖子和闷油瓶的脸上。但我不打算坦白这个。只是开口,对他说了一句挺感性的话,表情很是难过。


我说,胖子,我好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。


胖子准备拉闷油瓶斗地主,随口回我,说,没事,别失去做爱的能力就行。


这对话他娘的根本没法继续。我没吭声,扭头望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闷油瓶,心想这人坏气氛的本事简直跟闷油瓶如出一辙,不愧是胖爹瓶仔。也没计较,开始坐在位子上使劲抽烟。软卧包厢里一片烟雾缭绕,也没人说我。


我觉得胖子或者闷油瓶该出声劝劝我,跟我那些亲戚朋友一样,给我宣传一下肺癌有多么恐怖,但他们没有。胖子开了窗,闷油瓶微微直起身子,不知什么时候起看着我,我也回望,就像看了一辈子一样。我俩对视很久,最终还是我移开视线,想了想,把烟掐了,倒头躺回床上。


一路我睡的舒服,脖子底下被人垫了只枕头。窗外已经漆黑一片,胖子呼噜声震天响,我睡不着,发现闷油瓶坐在我床头,背微微弓着,似乎在睡觉。借着一晃而过的灯光,我看见他的手搭在我身侧,我没有任何犹豫,鬼迷心窍一样将自己手心贴上去。


这么一搞,闷油瓶当然醒了,或者他说他没有睡着。他低下脑袋看我,我睡得清醒,能看清他眼中的询问。


我问,枕头是你帮我放的吗,谢谢小哥。


闷油瓶既没有摇头,也没有点头,只是我心魔已生,又或许是气氛太好,我猛地抓住他的手,而他竟然没有闪躲,这让我非常惊讶。时间无声流逝了几秒,最后,我叹口气,始终没把手松开,却也不敢捏的太紧。是右手,两只发丘指带点弧度的勾着,摸上去十分舒服,只是常年握刀的掌心布着一层非常厚重的茧,我用手指轻轻蹭了下,闷油瓶没有反应。


想问他的问题有一箩筐,然而我一下子全都忘了。我两手拉手,幼稚的就像幼儿园小朋友,最后,我只听见他喊我名字,说让我睡觉。


这趟回杭州我肯定会被我二叔盯得失去人生自由,这是很可怕的,但我转念一想,老子都他妈四十岁的人,还被家长盯梢,跟放学乖乖回家的小学生一样,闷油瓶似乎在让我提前适应这一点。


他另一手伸过来,我一下子警觉了,眼睛瞪大。


别捏我,我说。闷油瓶一顿,径直饶过我脖子,帮我睡得乱七八糟七歪八扭的枕头拉回到我脑袋底下。


睡了。做完一切,闷油瓶淡淡丢下一句,起身走到隔壁床铺,和衣而睡,连被子也没盖。我醒来的时候,枕头被子都在身上,温暖的被窝让我产生了奇异的幼稚感,我缩进被子,闷声问闷油瓶,你能不能回答我,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。


只有火车哐当前行的声音,我心想,完了。


等了会,始终没等到答案,我的心忽然揪起来。想到闷油瓶的劣性,我连忙起身,抬眼朝那张床看去。这次闷油瓶没有失踪,他躺在床上,安静的像一具无欲无求的千年大粽子。


 


 


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雾霾,我抬头,看见天上零星点缀着几只星子,觉得天气预报又他娘在放屁。只不过夜深露重,寒风吹得我身体一阵哆嗦。回来以后,我也没想着做别的事,也没赶回去见我爹妈,乖乖听从二叔教诲,怎么静养怎么来,就连吃也吃的特别挑剔。手头的存款早就没了,想重新整整盘口的事赚钱,被二叔盯着。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圈是如此狭隘,于是赶忙打开手机微信,不停划拉朋友圈看他们的动态。小花又被我害的进了医院,我满是羞愧,又想不出怎么回复,只好在他那张病房图下发了个大哭表情。紧接着,秀秀、瞎子胖子也跟着一起复制了我,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是,闷油瓶在我们发完大哭之后,默默给小花点了赞。


我差点喷出来,觉得这太不像是他会干的事。


后来胖子告诉我,他费了好大力才教会闷油瓶怎么开朋友圈,不过打字发表情对闷油瓶来说实在太困难了,胖子折腾几下彻底放弃,就对闷油瓶说,没事点点赞就行,闷油瓶心领神会。


我忽然觉得,以前一切苦痛,都好像是为了这个时刻而忍耐的。整点即到,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句新年快乐,配图是一张充满雾霾的江景天空,没有任何绮丽要素。天黑的很没有艺术感,我嚼着糖,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。


这个时候回来找我的,恐怕也只有那些粽子和狗日汪家人的幽魂了。我拍拍裤腿,将裤子上的水汽掸去,这才从从容容走去开门。


门外站着的是比汪家人更让我惊讶的存在。


闷油瓶背着一只大包站在外边,浑身湿淋淋。我拉他进来,闷油瓶跨进门槛的那一瞬,新年到了。我俩一起望向墙上那只电子时钟,我想闷油瓶可能不适应这些,也在一瞬间想过闷油瓶来到这里的原因。


我说,我问你件事,用敲敲话问。说着就在门板上敲了几下。


闷油瓶没有用同样的方式回答我,我侧过脸,让他的吻落在耳根处,所以听的明白。


那就是我要的答案。


我已了无遗憾。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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